草堂外的村童

李曉潤



在這種嚴峻形勢下,朝廷內部卻在忙著鬥爭,杜甫為兵敗陳陶斜的房琯辯護,唐肅宗命令將杜甫一起收監。而這時宰相張鎬、那個曾經為王昌齡報仇的張鎬,又一次站出來為詩人辯護。杜甫被貶為華州司功參軍,從此徹底失去政治熱情。



杜甫抽空回瞭一趟陸渾山莊,最後看瞭一眼這個讓他破產的地方。隨後回到華州,途中寫下“三吏”、“三別”、和《羌村三首》。



這時關中再次發生饑荒,杜甫帶領全傢前往秦州,《天末懷李白》和《寄李白二十韻》等詩就是寫在這個時候。他在同谷住瞭段時間,帶領老婆孩子上山采野果挖黃獨充饑。杜甫哄騙兒女說這些野果純天然無污染有利健康,可是很快發現孩子有中毒的跡象,無奈隻好繼續南逃,不久之後經劍門到達成都,在浣花溪的寺廟借住。這時因直言貶官的高適正在做蜀州刺史,聽說杜甫到瞭成都, 立刻寄詩問候。

台中清化糞池

杜甫到達成都的時候各軍營單位抽肥已經將近五十歲,在表弟王司馬資助下開始修建草堂。裴迪和高適都給他送來錢糧。韋應物的堂兄著名畫傢韋偃甚至為他畫瞭壁畫。不過高適等人的幫助畢竟有限,天無絕人之路,上天給他派來瞭嚴武。



嚴武自從年輕時被通緝後,一直流落江湖,為瞭生存曾經打傢劫舍,甚至有可能做過刺客。他在哥舒翰軍中混過一段時間,哥舒翰推薦他做瞭侍禦史。安史之亂爆發後,自信文武全才的嚴武看到瞭大顯身手的機會,來到唐肅宗駕前毛遂自薦。唐肅宗正需要這種新銳力量取代唐玄宗留給他的那些暮氣沉沉的老將。嚴武很快大殺四方。唐軍收復長安後,肅宗任命嚴武為京兆少尹兼禦史中丞,隨後又調任綿州刺史,晉升劍南東川節度使。



杜甫害怕膽大包天的嚴武連累自己遭殃,所以台中抽化糞池和他並無太多來往。但是嚴武聽說他在成都,主動前來提供幫助。這一次貧病交加的杜甫沒有拒絕。杜甫過瞭段安穩的日子,唯一的煩惱就是附近的村童經常來偷他屋頂上的茅草烤紅薯。《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就是寫在這個時候。嚴武知道之後有一天和這些村童開瞭個玩笑,他帶領全副武裝的衛隊包圍村莊,把這些兒童全部集中到杜甫草堂,讓他們向杜甫全傢賠禮道歉。這些村童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找杜甫麻煩瞭。



那時杜甫身體不好,經常臥病在床,不過他已經心滿意足,因為他可以去江畔獨步尋花,也可以看傢人忙忙碌碌。



無論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春夜喜雨還是“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的水檻風物,都說明杜甫此時心情不錯。杜甫在成都寫的詩還有一首傢喻戶曉,就是《絕句四首》之一。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



這首詩很可能讓他思想起正在東吳的李白。此時的李白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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